第169章 迟到的道歉

“这个傻丫头。”女皇已经是老泪众横，“想不到我竟然误会了这么久，她每隔几年她便会给我捎一封信，说她过得多好，你又有多好，所以我便没有去打扰她的生活。

想不到她却是有家归不得，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东西，是我对不起她。”女皇一遍一遍的自责。

华容突然间懂了很多，为什么钰椛从来不阻止自己的选择，从小到大皆是如此，原来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责怪着她。

“外婆，事情都已经过去了，娘亲以前虽然过得不好，但是现在真的是已经快乐了许多，她同我爹一起归隐山林，如同闲云野鹤一般四处游历。”

“呵呵……看来我到底是没有她那样的勇敢。”女皇的眼中有些泪意，似乎是想到了其他什么事情，华容想，大概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外公。

“容儿，一切都怪我，当年的我太过武断，决定了事情便不会改变，那时我宫中的男宠虽多，但是我心中却是以他为大，待到为他生下钰儿了以后，我承诺以后他便是我的王夫。

可恰恰也是因为这个消息不胫而走，宫中其他人联合起来陷害他，那时我竟然没有选择相信，让他含恨而死，待他离开之后我才恍然大悟，可是人都已经走了，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
带着对他的愧疚，我加倍对钰儿好，从小就将她当做下一代女皇培养，甚至还将她送到了天机老人那里，为的就是在她以后登基之后能够有手段面对百官。

可是她不止一次告诉我她不愿意当女皇，我也只当不听，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意愿，在登基的前夜，她逃跑了，那时我才明白，我自己是干了一件什么蠢事。

从小到大我都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，以前我觉得她任性，不顾全大局，可是后来我才明白，原来任性的人一直是我罢了，她怪我，怨我，所以离开，都是我的报应。”

娘亲能够抛下女皇身份，甘心做妾嫁给爹爹，从此一心一意的服侍着他，也从来没有变过，现在她终于得到了那一份属于她的感情。

女皇的眼眸之中闪出一抹疲惫，“容儿，你知道么，外婆已经累了，我终于明白了当年为何钰儿宁愿舍弃一切也不当这个女皇了。”

“外婆我知道，不过在娘亲离开以后，为何你一直没有另立继承人？”华容不由得问道，后宫之中既然有这么多男宠的话，也不至于只有娘亲一人而已啊。”

“这便是我今日前来的目的，来之前黑樱应该已经给你讲了黑耀的现状，一切都源自于我的侄女，从前她便一心想要当女皇。

在钰儿离开了以后，她几次发难想要逼我另立她人，幸好我都将这些压了下来，她一直怀恨在心，我和她也斗了这么多年，早已经是有心无力，她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女儿身上。

看着年迈的女皇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这样的神色，华容心中难过不已，“外婆，你别这么说，其实娘亲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。

当初她离开了你以后便遇上了我爹，后来有了我，不是她乐不思蜀，或者说对你怨恨，而是她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黑耀的事情，堂堂准女皇却做了别人的妾室，这件事若是传到黑耀，只怕又会掀起一番波涛。

她自知道自己做了错事，所以才消失了这么久，一边带着对你的歉疚，一边想要我做个平凡的女子而活下去，但是我知道娘亲的心中是很苦的。

有家不能回，甚至连这片属于自己的国土她都不能再涉足，哪怕是她在玄月过得有多不好，她也只是咬牙坚持下去，外婆你可能并不知道，娘亲从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。

我六岁之前，都是和她在乱坟岗度过的，她将这一切都加在了自己身上，当做是她逃跑的惩罚。”